第 5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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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6 章
幾乎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, 虞聲聲才逐漸適應眼前的一切。大概因為在書中世界待了太久，她早就習慣於宗門裏的擺設裝飾, 和周圍一切會飛的能動的，以及那些源源不斷的靈力，甚至也括穿戴著裝。
有時她在病床上想要拿東西時，還下意識想著從指尖運用靈力操控。等回過神來，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奇怪。
和適應身體的走動一樣，她也花了些時間去改掉自己已經形成的這些習慣。
與穿書世界很大的不同在於，回到現實不用再盤起發髻, 穿那繁覆的衣袍, 時不時打理衣襟，佩戴簪子與耳飾等等，更沒有阿諾在她身邊為她操心這些。
衣服只需要格外方便地輕松穿脫, 身邊也有自給自足的一切以及噓寒問暖的家人與朋友，還有當初在宗門裏心心念念著的足夠多的娛樂設備供她消遣。
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家，一顆漂泊已久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。
在家裏養了半個月，再加上在醫院裏休養的日子，她早已經錯過了開學的日期。好在提交了關於突發事故的證明, 學校準許延遲入學, 等待身子養好後，再去迎接她的大學生活。
最近這幾天她感覺好轉了許多，已經在著手準備著入學的事情。
剛回來時, 虞媽以她容易頭痛為理由而不允許她長時間接觸電子設備，每天只能看一個小時電視。平日裏就看看書, 動手做做手工, 再和來家裏探望她的親戚朋友寒暄幾句。
現在手機和電腦終於回到她手裏，虞聲聲趕緊抱著電腦搜索關於大學新生入學應該準備的一切必需品。
久違的電腦擺在面前, 她努力回憶，以前的肌肉記憶讓她逐漸上手操作。
“上學還真是麻煩啊……”搜羅了一圈，將別人經驗貼裏寫的東西全記在本子上，密密麻麻的字讓她仿佛回到了之前在學堂抄寫口訣的日子。
寫著寫著，她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無意識地畫了一道符文。
“……”
這些日子被她埋藏起來的經歷又開始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裏。
當時所有的回溯記憶都想起來時，她覺得痛苦。但後來意識到，陸望最後說的話似乎的確是如此。
阿諾好好活著，爹娘也沒有死於她手，而她也成功完成任務回到家中，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完美的結局——
所以這些天她一直逼迫自己將這段穿書的經歷忘掉，假裝一切沒有發生，不再去關註，不再想念處於不同世界的人。或許這樣，能讓她好受些。
但她總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釋清楚。
比如那次自戕，按理說她當時應該是死了才對，為何又引起了一次回溯？還有那女主角徐幼熙又是怎麽回事？師兄之前的反應也不像是完全不知情——
而且不知道陸望黑化後怎麽樣了……
她還是沒忍住，動作熟練地打開網站，點開了搜索欄，輸入文名，想要嘗試找到那本小t說，在文字中尋找他現在的處境。
找了很久，終於看見一個同名的。
“什麽嘛，怎麽連個開頭都還沒有……”
男女主的名字倒是都相同，但僅僅只有一個簡短的文章介紹，寥寥幾筆勾勒整個故事大概得走向，而已經發布的一些章節被鎖住，點進去只能看見一片空白和系統的提示。
不過竟然有許多評論……
她好奇地點開評論區。
幾乎全是吐槽和疑惑。
“不是說修文嗎？怎麽直接沒了？”
“我記得上次來看還有好幾萬字呢，字去哪了？”
“男主人呢？前幾天我記得還看見他掉崖了來著……是我記錯了嗎？還是又要整什麽幺蛾子——”
虞聲聲試了很多次，章節還是鎖得死死的，一點也看不到。
合著她在裏面努力了這麽久全是白費。
原以為自己走過的那些劇情至少也會花一點筆墨描寫幾段，現在卻是全軍覆沒。
本想隔著屏幕看看陸望在那裏過得怎麽樣，卻也只能是奢求了。
也許……他已經在墟谷深淵中完成黑化，遇見了女主角吧。
放在鍵盤上的指尖久久才帶著眷戀收回。
而此時，耳邊忽然出現那道電子音。
【宿主。】
099號系統冷不丁又一次出現。
虞聲聲緊張地握住鼠標。
這個如夢般的聲音提醒著她那些痛苦的記憶皆是真實存在的，讓她不敢放松。
【你贏了。】
系統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麽一句。
而虞聲聲根本弄不明白它為何此時還會出現在這裏。
任務已經完成，它不應該再找上自己才對……難道——
系統似乎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，先一步解釋此行的目的：
【劇情修覆失敗了。還有最後一次回溯機會，我需要你。】
“……”虞聲聲沈默了一會兒，先提出第一個疑問，“怎麽會失敗？我不是都已經完成任務回來了嗎？”
她不會忘記那把短劍被陸望握住，刺進他的心口和他墜入深淵的身影。
【陸望騙了我，也騙了你。】
【他說只要你能回去，他願意繼續完成黑化。但是——】系統停頓了一下，【他沒有。】
接著，眼前出現一塊幾近透明的電子面板，一陣漆黑之後緩緩往前移動，露出那深淵中一道黑紅的身影。
陸望雙膝跪地，身上的衣服沾了些血跡，尤其是心口那處，紅得發黑。周身彌漫著黑色的氣息，在這混沌之中格外顯眼。而他雙手被身後帶刺的藤蔓和鎖鏈捆住，垂著頭，看不清臉上的任何表情，甚至不知是死是活。
【本來墜入墟谷深淵中，他會與鑄魂鼎共鳴，爆發出巨大的力量，取代魔主，自己成為新一任的魔主。】
這是原本的劇情安排。
【但他進去後，竟然先是毀掉了鑄魂鼎，再以身封住了墟谷。魔族無法覆活原來的魔主，而他也——永久封存在這裏面等死。】
虞聲聲詫然，心宛若被一團棉絮糾纏裹住。
“怎麽會……”
她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本以為沒有人死去，便已經是完美無缺的。卻不料，原來他口中所謂的完美結局其實只是犧牲他一個人。
她看著那畫面裏虛弱的少年，心揪著疼。
【好像是從你這拿的什麽東西，困住了他的力量。】系統並非全知視角，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，【這些日子我看著他把自己變成廢人，在那底下被深淵惡靈吞噬。】
虞聲聲恍然：“難道是師尊給的那個……”
“那女主呢？”她趕緊追問。
按道理，女主角應該在這種時候去拯救陸望，可為何——
【女主……早就跑了。】系統的聲音變得無奈，【多虧你的開導，女主一直策劃著脫離劇情安排。若真要說，那她也只會去殺陸望——】
“我？怎麽……”
在系統的敘述下，她窺見了那不被自己所知的視角。
“你要先把自己變得足夠強大，就能去反抗那些你不想做的事情。比如去習武、去宗門拜師——用你的武器殺死那些欺負你的壞人。”
她曾說過的這段話竟然讓徐幼熙一直銘記，以至於後來她真的去刻苦修煉，變得強大起來，不再是書裏那個柔軟單純，會將一片真心付出給陸望的小姑娘。
【我騙你自殺那次，就是她捅了陸望一劍，才開啟了回溯。】
甚至這一次，徐幼熙以不殺男主為理由逼迫系統給她換了個身份，徹底脫離劇情。
原來是這樣……
虞聲聲開始在腦海裏不停地翻找著蛛絲馬跡。
那把短劍……原來徐幼熙也有記憶。她認出了自己，也看見了跟在她身邊的陸望，才會把短劍贈予自己防身。
“所以你是想讓我回去？”
【我知道，你一定想救他。】
系統或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冰冷，趕緊補充道，【你放心，你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，穿回去不會影響你任何。】
【那次是我騙了你，但這次一定要相信我。我不想被銷毀……】099號系統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沈，似乎在擔憂，【只要最後一次回溯，你能完成劇情的修覆，陸望就不會死。即便偏離了原本的劇情，我也不會銷毀，只是被降級處分，倒也無所謂了。】
虞聲聲關上電腦。
目光緊緊鎖定在透明面板上那孤獨的身影。
她擡起手就能隔著兩個不同的世界透過面板觸摸他。
【我還可以保證，達成結局後，陸望便會恢覆自由身，可以在你的世界裏獲得身份。】
女主跑了，現在它只剩下一個瀕臨死亡的男主。
一旦陸望死在深淵裏，它便會因此被銷毀，所以必須趕在這之前開啟最後一次回溯。但眼下能夠在回溯中幫到它的只有虞聲聲，若是她不願意，這回溯也必然會迎來失敗的結局，那便是它和陸望共同的死期。
【你也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回溯了。如果真的失敗，我也會被銷毀，你並非之前那樣的死者，仍然會回來。這對你而言，沒有任何壞處。】
系統第一次感受到心亂如麻是何滋味。
它無比擔心，虞聲聲想起之前的一切後，會因為它那次的欺騙而拒絕。
即便看過這九十幾次她和陸望反反覆覆開啟回溯，在劇情之外相愛，即便陸望願意用自己的命與自由換取她的生機，它也拿不準人類的愛是否真的足夠堅固，已經回到正常生活中的虞聲聲是否願意重回那個世界。
許久的沈默後，虞聲聲終於開了口：
“要怎麽做？”
099號的聲音立刻帶上欣喜：
【頂替女主角的身份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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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乎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, 虞聲聲才逐漸適應眼前的一切。大概因為在書中世界待了太久，她早就習慣於宗門裏的擺設裝飾, 和周圍一切會飛的能動的，以及那些源源不斷的靈力，甚至也括穿戴著裝。
有時她在病床上想要拿東西時，還下意識想著從指尖運用靈力操控。等回過神來，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奇怪。
和適應身體的走動一樣，她也花了些時間去改掉自己已經形成的這些習慣。
與穿書世界很大的不同在於，回到現實不用再盤起發髻, 穿那繁覆的衣袍, 時不時打理衣襟，佩戴簪子與耳飾等等，更沒有阿諾在她身邊為她操心這些。
衣服只需要格外方便地輕松穿脫, 身邊也有自給自足的一切以及噓寒問暖的家人與朋友，還有當初在宗門裏心心念念著的足夠多的娛樂設備供她消遣。
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家，一顆漂泊已久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。
在家裏養了半個月，再加上在醫院裏休養的日子，她早已經錯過了開學的日期。好在提交了關於突發事故的證明, 學校準許延遲入學, 等待身子養好後，再去迎接她的大學生活。
最近這幾天她感覺好轉了許多，已經在著手準備著入學的事情。
剛回來時, 虞媽以她容易頭痛為理由而不允許她長時間接觸電子設備，每天只能看一個小時電視。平日裏就看看書, 動手做做手工, 再和來家裏探望她的親戚朋友寒暄幾句。
現在手機和電腦終於回到她手裏，虞聲聲趕緊抱著電腦搜索關於大學新生入學應該準備的一切必需品。
久違的電腦擺在面前, 她努力回憶，以前的肌肉記憶讓她逐漸上手操作。
“上學還真是麻煩啊……”搜羅了一圈，將別人經驗貼裏寫的東西全記在本子上，密密麻麻的字讓她仿佛回到了之前在學堂抄寫口訣的日子。
寫著寫著，她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無意識地畫了一道符文。
“……”
這些日子被她埋藏起來的經歷又開始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裏。
當時所有的回溯記憶都想起來時，她覺得痛苦。但後來意識到，陸望最後說的話似乎的確是如此。
阿諾好好活著，爹娘也沒有死於她手，而她也成功完成任務回到家中，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完美的結局——
所以這些天她一直逼迫自己將這段穿書的經歷忘掉，假裝一切沒有發生，不再去關註，不再想念處於不同世界的人。或許這樣，能讓她好受些。
但她總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釋清楚。
比如那次自戕，按理說她當時應該是死了才對，為何又引起了一次回溯？還有那女主角徐幼熙又是怎麽回事？師兄之前的反應也不像是完全不知情——
而且不知道陸望黑化後怎麽樣了……
她還是沒忍住，動作熟練地打開網站，點開了搜索欄，輸入文名，想要嘗試找到那本小t說，在文字中尋找他現在的處境。
找了很久，終於看見一個同名的。
“什麽嘛，怎麽連個開頭都還沒有……”
男女主的名字倒是都相同，但僅僅只有一個簡短的文章介紹，寥寥幾筆勾勒整個故事大概得走向，而已經發布的一些章節被鎖住，點進去只能看見一片空白和系統的提示。
不過竟然有許多評論……
她好奇地點開評論區。
幾乎全是吐槽和疑惑。
“不是說修文嗎？怎麽直接沒了？”
“我記得上次來看還有好幾萬字呢，字去哪了？”
“男主人呢？前幾天我記得還看見他掉崖了來著……是我記錯了嗎？還是又要整什麽幺蛾子——”
虞聲聲試了很多次，章節還是鎖得死死的，一點也看不到。
合著她在裏面努力了這麽久全是白費。
原以為自己走過的那些劇情至少也會花一點筆墨描寫幾段，現在卻是全軍覆沒。
本想隔著屏幕看看陸望在那裏過得怎麽樣，卻也只能是奢求了。
也許……他已經在墟谷深淵中完成黑化，遇見了女主角吧。
放在鍵盤上的指尖久久才帶著眷戀收回。
而此時，耳邊忽然出現那道電子音。
【宿主。】
099號系統冷不丁又一次出現。
虞聲聲緊張地握住鼠標。
這個如夢般的聲音提醒著她那些痛苦的記憶皆是真實存在的，讓她不敢放松。
【你贏了。】
系統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麽一句。
而虞聲聲根本弄不明白它為何此時還會出現在這裏。
任務已經完成，它不應該再找上自己才對……難道——
系統似乎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，先一步解釋此行的目的：
【劇情修覆失敗了。還有最後一次回溯機會，我需要你。】
“……”虞聲聲沈默了一會兒，先提出第一個疑問，“怎麽會失敗？我不是都已經完成任務回來了嗎？”
她不會忘記那把短劍被陸望握住，刺進他的心口和他墜入深淵的身影。
【陸望騙了我，也騙了你。】
【他說只要你能回去，他願意繼續完成黑化。但是——】系統停頓了一下，【他沒有。】
接著，眼前出現一塊幾近透明的電子面板，一陣漆黑之後緩緩往前移動，露出那深淵中一道黑紅的身影。
陸望雙膝跪地，身上的衣服沾了些血跡，尤其是心口那處，紅得發黑。周身彌漫著黑色的氣息，在這混沌之中格外顯眼。而他雙手被身後帶刺的藤蔓和鎖鏈捆住，垂著頭，看不清臉上的任何表情，甚至不知是死是活。
【本來墜入墟谷深淵中，他會與鑄魂鼎共鳴，爆發出巨大的力量，取代魔主，自己成為新一任的魔主。】
這是原本的劇情安排。
【但他進去後，竟然先是毀掉了鑄魂鼎，再以身封住了墟谷。魔族無法覆活原來的魔主，而他也——永久封存在這裏面等死。】
虞聲聲詫然，心宛若被一團棉絮糾纏裹住。
“怎麽會……”
她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本以為沒有人死去，便已經是完美無缺的。卻不料，原來他口中所謂的完美結局其實只是犧牲他一個人。
她看著那畫面裏虛弱的少年，心揪著疼。
【好像是從你這拿的什麽東西，困住了他的力量。】系統並非全知視角，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，【這些日子我看著他把自己變成廢人，在那底下被深淵惡靈吞噬。】
虞聲聲恍然：“難道是師尊給的那個……”
“那女主呢？”她趕緊追問。
按道理，女主角應該在這種時候去拯救陸望，可為何——
【女主……早就跑了。】系統的聲音變得無奈，【多虧你的開導，女主一直策劃著脫離劇情安排。若真要說，那她也只會去殺陸望——】
“我？怎麽……”
在系統的敘述下，她窺見了那不被自己所知的視角。
“你要先把自己變得足夠強大，就能去反抗那些你不想做的事情。比如去習武、去宗門拜師——用你的武器殺死那些欺負你的壞人。”
她曾說過的這段話竟然讓徐幼熙一直銘記，以至於後來她真的去刻苦修煉，變得強大起來，不再是書裏那個柔軟單純，會將一片真心付出給陸望的小姑娘。
【我騙你自殺那次，就是她捅了陸望一劍，才開啟了回溯。】
甚至這一次，徐幼熙以不殺男主為理由逼迫系統給她換了個身份，徹底脫離劇情。
原來是這樣……
虞聲聲開始在腦海裏不停地翻找著蛛絲馬跡。
那把短劍……原來徐幼熙也有記憶。她認出了自己，也看見了跟在她身邊的陸望，才會把短劍贈予自己防身。
“所以你是想讓我回去？”
【我知道，你一定想救他。】
系統或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冰冷，趕緊補充道，【你放心，你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，穿回去不會影響你任何。】
【那次是我騙了你，但這次一定要相信我。我不想被銷毀……】099號系統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沈，似乎在擔憂，【只要最後一次回溯，你能完成劇情的修覆，陸望就不會死。即便偏離了原本的劇情，我也不會銷毀，只是被降級處分，倒也無所謂了。】
虞聲聲關上電腦。
目光緊緊鎖定在透明面板上那孤獨的身影。
她擡起手就能隔著兩個不同的世界透過面板觸摸他。
【我還可以保證，達成結局後，陸望便會恢覆自由身，可以在你的世界裏獲得身份。】
女主跑了，現在它只剩下一個瀕臨死亡的男主。
一旦陸望死在深淵裏，它便會因此被銷毀，所以必須趕在這之前開啟最後一次回溯。但眼下能夠在回溯中幫到它的只有虞聲聲，若是她不願意，這回溯也必然會迎來失敗的結局，那便是它和陸望共同的死期。
【你也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回溯了。如果真的失敗，我也會被銷毀，你並非之前那樣的死者，仍然會回來。這對你而言，沒有任何壞處。】
系統第一次感受到心亂如麻是何滋味。
它無比擔心，虞聲聲想起之前的一切後，會因為它那次的欺騙而拒絕。
即便看過這九十幾次她和陸望反反覆覆開啟回溯，在劇情之外相愛，即便陸望願意用自己的命與自由換取她的生機，它也拿不準人類的愛是否真的足夠堅固，已經回到正常生活中的虞聲聲是否願意重回那個世界。
許久的沈默後，虞聲聲終於開了口：
“要怎麽做？”
099號的聲音立刻帶上欣喜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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